朱成宣又耐着性子问道:“……谁中这毒了?”
军情司司长还是没有直接答他,只提点道:“此毒又名情毒,它会让中毒者从此只爱一人,只对一人起/情/欲/,为了那人甚至甘愿违背自己过往的行事准则。”
“即便心智坚定不被迷惑,也会因此毒思绪混乱,从此浑浑噩噩分不清现实过往。”
朱成宣觉得这病症似乎很是熟悉,熟悉到只要再多想一会,他似乎就能知道是谁得了这病症。
月初升,梨园坊灯火璀璨。
韩令和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面具,立在春岚院对面的阁楼上,看着那明艳美丽的少女似无事人一般跟着亲人欢欢喜喜地离开,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应该是打包的吃食点心。
“北狄细作除百花楼外的十二个据点去年便被兄弟们几乎摸透,是您说暂时不动手,要留着给兄弟们平日里练练手,为何只去了一趟绍兴,就又改主意了?”说话的人取下身上的玄色斗篷,将头上绣着金色影雀的布巾也解开后,露出一张雌雄莫辨又邪气十足的脸。
若是林青瑜跟朱长泽在此,必然会脸色大变,惊讶于春岚院名角程轻雨竟然有两副面孔。
程轻雨认真给手中小刀涂着核桃油,揶揄道:“我听老三说,您家有位表妹险些被北狄秃鹰炸死,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么?”
韩令和闻言也不反驳,只略有遗憾道:“鹰首逃窜,柳飘飘宁死也不愿供出安顺郡王来,倒是便宜他们了。”
“鹰首本就狡猾,至于安顺郡王……”程轻雨邪笑道:“异想天开之人罢了!他真以为跟曹芳菲生米煮成了熟饭,定国公曹信业就会捏着鼻子认了?”
韩令和心想当年那北狄圣女又何尝不是异想天开之人?可就是这样的人,却给大旻带来了如此沉重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