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安,我想洗澡……”

乡下的月光十分明亮,映着开阔的小院也是亮堂堂的。

阮娇娇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季怀安。

他是真听话,搬个小板凳就坐到了小院正门口,像个门神一样。

小板凳又矮又窄,季怀安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直直往前伸,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在他的身边,摆放着一个大桶,看着似乎是泡澡用的木桶。

阮娇娇一颗心落回了实处,毕竟有得泡澡总比其它乱七八糟的好。

季怀安听见动静就扭过头,小屋的房门就拉开了一条缝,阮娇娇从门缝中探出一颗小脑袋,哪怕不再亲密的喊他“怀安”,而是直呼大名,他也觉得好可爱。

“好。”

撑着浴桶边缘,季怀安费劲的站了起来,跺了跺有些麻了的腿,他抱起浴桶就走向小屋。

阮娇娇再次看了眼被自己藏在角落的木桶,确定它被柜子挡住了,才放心敞开门。

季怀安目不斜视的走进小屋,也很识趣的什么都没说,放下浴桶就去提热水和凳子。

他从木匠家还买了一个低矮的脚踏,两个新木盆,一个小柜子。

把东西都在浴桶边摆好,热水倒进浴桶里,用外面水缸里的凉水调温度。

“娇娇,这个温度可以吗?”

房间里升起一阵雾气,阮娇娇用手背碰了碰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放下手里的木瓢。

“可以的。”

见阮娇娇开始拆自己的绑好的辫子,季怀安提着两个空桶犹豫道:“我明天再给你烧水洗头行吗?今天太晚了,头发干不了……”

他在地里干活时,也偶尔听村里的妇女聊过几回,说是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寒气入体,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