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玉疏依旧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歪着头,冲他眨了眨。

谭如烈脸色煞白如纸。他根本没看见秋玉疏是如何出的手!

他这才反应过来,汪一鸣的那句话,是对秋玉疏说的。

在他不长的十三年岁月中,他只被小师兄一个人这么惊艳过。

一时之间,他的心情极其复杂:恼怒,慌乱,惧怕,震惊……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汪一鸣一拍大腿,赶紧去扶趴在地上死活不敢起来的修士,生怕给归墟宗结仇。

归墟宗一向自诩大宗门,是绝不会欺负小门小派和散修了。汪一鸣已经开始绝望地脑补秋宗主会如何训斥他没盯好秋玉疏。问题是,这家伙也盯不住啊。

他碎碎念道:“哎,只是一个住宿,小事而已,何至于此?”

喜来居的掌柜惯会察言观色,已经看出谭如烈不上不下的窘迫。若是退让了,显得自己没面子不说,传出去也会影响大化门的名声;若是继续硬刚下去,又明显不是秋玉疏的对手。

“咳咳,不好意思啊各位,方才是小人弄错了,小人看了看,是还有五间上房的。”喜来居掌柜立刻接过汪一鸣的话头,点头哈腰地朝着秋玉疏拱了拱手,“道友若是不嫌弃,小人立刻差人收拾出来?”

“你说话管用吗?”秋玉疏抬了抬下巴,看向谭如烈,冲他扬眉,“如何,小公鸡?”

谭如烈本来已强行将气压了下去,一听见“小公鸡”的称呼,犹如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立刻又炸了,不管不顾地召出长/枪,指向秋玉疏:“你说谁是小公鸡呢!”

汪一鸣扶额,完了,刚递去的台阶就这么断了。掌柜也自己回天无力,连忙对身边的小二嘱咐了一句什么,那小二一溜烟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