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越明初也正好看着她。

他的瞳孔透亮而清澈,像是草原深处一汪人迹罕至的湖泊。

玄色的门服将他的脸衬得愈发苍白,而面颊上则有一抹似乎是因为咳嗽而导致的淡淡红晕。

整个人像夜晚海边被月光晕染开的珍珠。

越明初立刻移开视线,一丝秋玉疏看不明白的情绪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颜师兄私下养蛊,反被蛊伤。若有半字虚假,请天道降罚。”

越明初最后一个字落了地。

众人屏息等待。

天空澄澈如许。

别说天雷了,连一片云都没有。

颜花君紧紧握住剑,不死心地继续等待。

突然,一阵风刮过,带得树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颜花君的眼睛一亮。

风温柔地吹落几瓣海棠花,拂过越明初的鬓发。

无事发生。

秋玉疏诧异地眨了眨眼。

这家伙,脑子挺好使啊。

若他发的誓是“他如实转述了食骨蛊”的回答,那必遭天雷。

但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颜松云养蛊,然后被蛊所伤。

天道自然不会降下雷罚。

颜花君闭了闭眼,而后愤怒又癫狂地狂笑出声:“好,好,好!”

她抱起颜松云,召来一片云雾,回岱屿岛去了。门下弟子们同在场的其余岛主们道了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