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客栈的床上,一脸男相,一点也看不出往日里美人的柔美的线条,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角渗出,像是废了极大的功夫才终于攒出了一点力气似的打开了瓷瓶。

原本只想倒出一粒药丸来,可她抖得实在有些厉害,黑色的药丸滚珠似的洒了一床。

林雁一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哆哆嗦嗦地送进了嘴里,之后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了床上。

歇了半晌,林美人才终于再次起身,将那些四散的药丸一一收回了瓶中。

即便没有人告诉她此行的目的,她也大概知道那三人为什么会来广福寺——无非就是先试探试探鬼皿之事和广福寺有没有关系,若是无关便寻求一下帮助。

广福寺会不会愿意身陷险境调查此事,林雁一不知道。但她知道,广福寺的的确确与此事无关。

她还知道,真正和此事有关的,是谁。

她不是不能说——那些人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完成的所谓“丰功伟业”,和她都没有关系。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颗被他们利用的棋子而已,还是一颗没起到什么作用,却又不能随意丢开的累赘的棋子。

所以,对她而言,即便是把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告诉任渠椋和顾凌宇,就算是背叛了那个被她称之为母亲的人,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