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则半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书,模样认真而专注,似乎半点也没察觉到房间中的三个人。阳光透过玻璃窗将柔光洒在室内,也散落在江淮身上,琥珀色的瞳眸清澈而明亮,皮肤白皙而更显得其柔和沉静。

许攸本来想讽刺陆辛几句的心思顿时消失,她专注地看着江淮,脸上也露出恬静的笑容。

她走向病床对面的沙发坐下,声音很轻,没有惊扰到房中的任何一个人。

鹤长亭看了眼陆辛随机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看着江淮,时间似乎停滞了几秒,他眨了眨眼,垂下眼眸,也跟着坐到许攸身旁。

他们本来就似乎无话可说,无用的、没有意义的关心话语不适合江淮,也只能沉默,享受沉默。

见两人如此,陆辛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悻悻一笑,顿觉百无聊赖,转头去看江淮,停止住发出啃食苹果的声音。

室内极安静,似乎真的到了“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声音的地步”。

时间慢慢流逝,江淮终于翻完了书的最后一页,他合上书,抬头看向沙发处的两人,又转头看向病床旁的陆辛,微微一笑,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辛将握在手中的苹果丢入垃圾桶,整张脸皱起,语气委屈巴巴,“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担心你一个人在十九楼吃得好、睡得好不,一个人养病太孤单,我来陪你热闹热闹。哎,我感觉我还是全身上下都痛,我妈就最初几天特别关心我,后来就渐渐敷衍了……”

江淮笑容未变,他将书放在一旁,掀开被子下床。

“我扶你,我扶你。”

许攸不知道陆辛身体到底有多痛,但他嘴巴肯定没事。

她也起身向江淮走去。

江淮没让任何一个人搀扶,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远望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