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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头发乱糟糟的。

刚开始躲在树上,听他声音沙哑还以为是个老人,这会儿一瞧,也就是个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抱歉,我家这人手上没轻没重的,你没事儿吧。”

那人站起来,烦躁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抬头见戚昔逆着光的脸,眼睛一亮。“好生俊俏,小郎君可有功名在身,可是要来书院当夫子。”

戚昔眸色淡然。

刚刚还一脸潦倒模样,现在眼里却泛着光,清澈又热切。透着一股不被世俗沾染的干净模样。

燕戡见人盯得久了,拉上戚昔的手腕就挡在自己身后。

戚昔被迫松开扶了一半的人。

隔着燕戡的肩膀只见这人摇晃了一下就站定,应是无碍。

他放心些许,道:“我没有功名,也不当夫子。只是家中孩子无书可读,特来书院问问。”

“都退学多久了,这会儿才来问。”郭桉嘀咕。

戚昔:“是,是我们失职。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事儿的。”

“你真不是什么秀才郎?”

“不是。”

郭桉失望地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抱着自个儿的酒葫芦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燕戡最是看不得人这个颓废样,这人若是他手下的兵,他早冲着人踹上一脚,再拎着人训脱一层皮。哪里还能抱着酒这般喝。

他冷眼:“不说给你挂树上。”

戚昔拍了下燕戡的胳膊:“别动不动这么暴力。”

他对郭桉道:“斜沙城如我们家一般有幼子上学的不如我们一家,上私塾终归不及学院条件好。能上书院还是上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