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卫长临状若无事的模样,又想到那一夜祁陌被刺穿脖颈的冰冷 ,他只觉得心中狠狠一颤,浑身刺寒。
卫长临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一边嫌弃他肮脏而自己肆意与旁人苟合,一边又把他紧紧囚禁在身边不准离开一刻。
祁云眼中慢慢掩了一层雾水,面前的人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
他不禁缓缓伸手从枕下摸住剪子,紧紧握在掌心,若是他能一下杀掉卫长临,亲自破开他的身躯,仔细找找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温热的。
祁云的泪顺着眼窝流向鼻尖,随后又与另一只眼的泪水融合,最终划过青丝滚落。
阿陌的血是滚烫的,甚至能够融化祁云的五脏六腑。
可卫长临呢?他似乎想也不用想,眼前人的血定是冷的扎手,冰的蛰人吧。
“……”
祁云小心翼翼的取出剪子,颤抖着握在手心,连指节也用力的发白。
趁着夜色,卫长临睡颜平稳毫无察觉,他便立即猛地一抬手,锐利的刀尖直直向着对方的当阳穴。
“!!”
可是一瞬间祁云就像被什么拉住了一般,捂着嘴泪如泉涌,另一只手怎么也狠不下心按去。
握着剪子的食指上,指戒上盈红的玛瑙被月华打磨的发亮,闪烁着如同祁云脸上止不住的泪光。
明明有了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他会舍不得,为什么他狠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