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面露无颜,道:“祁赭,做个交易吧。我给你想要的,你帮我除去我想杀的人,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祁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祁云,就像在看一个他素未谋面的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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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宫殿之中,一位婢女孤零零的跪在地上,顾自抱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衫,她面上留有已干的泪痕,出口的声音甚至无比微弱哽咽。

“……录小千金……若你不是皇宫公主,我也非花坊女子,是否我们就不会像这样……阴阳两隔了?”

窗外惨白的月光悄然而落,轻柔的打在苏烬雅哭红干涩的双眼上。

“……阿录,除了我,没有人在意你的生死……连挂白丧也都是借的先皇驾崩。我如今心里总是难受的紧,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我总觉得你还没走,就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见你的身影。

……原来失去心爱之人,是这般不可言说的痛楚。阿录……我想再见你一次……让我再见你一次吧?让我再看你笑一次,让我再抱你一次,让我最后再牵一次你的手……可好?”

苏烬雅从怀中上拿出一条月白绫罗,踩着一旁备好的高凳,毫不犹豫的甩在房梁之上。

她把下巴轻轻搁置在绫罗上,就像第一次抚摸祁录那样不舍的轻。

她望着窗外圆月,饱满而温柔,左眼无声的落了一滴泪,张着嘴,轻声念着:“……阿录,我想和你……来世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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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去世,锦国不可一日无君。百官推举的四皇子登上了皇位,幸而天下万安。

谁料皇上登基的第一日,就让太监把一群宫仆和国戚贵子带到刑台。

太监举起圣旨,朗朗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俞亲王之子祁殇,右丞之子等位高贵人及其余宫仆,曾随谋反罪人前太子与二皇子一同违逆皇威,十五年间对三皇子殿下大为不敬!天理难容,杀尽无赦!”

台上一个个满面惊恐,看着四周举刀的刽子手,更是慌张的企图逃窜。

“皇上……皇上恕罪——!!三皇子殿下恕罪啊!!”

“皇上!!我是您的表兄弟啊!您……怎能忍心至此!!”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皇上与殿下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