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做了许多许多梦。他总是梦到自己终于发现了亲母究竟是受谁人算计,他看不清杀害她亲母之人的脸,一次次将那人亲手凌迟,狠厉的割下一片片鲜活生嫩的肉。垂头看着手上满是猩红粘腻的鲜血,又害怕的全身颤抖。
窗外清风拂叶,声声入耳。也打破了这乱入往昔中的迷惘,祁云抬手抚去不知何时流的眼泪,稍稍理了理神思。
不过一个时辰,那人却已泪流满面。
钟肃看着祁云的模样,料到他定是想起从前之事,便未敢打扰着。
“嗯……”
榻上侧里的小人翻了翻身,发出一阵迷糊软糯的鼻音。
祁云闻见声音,稳了稳呼吸,随后转过头看着一旁被窝里打滚的小肉包子。
卫千川拱了拱被子,而后又趴着撅起小屁股,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小脸红扑扑同那熟红的樱桃似的。
“嗯……亲父……”
“睡醒了?还要再睡会吗?”祁云轻声问着,看着千川这副迷蒙可爱的模样,不禁伸手摸了摸对方翘起来的发丝。
“……亲父,我刚刚……”卫千川终于挣开了圆溜溜的眼睛,脸上的红润还未消散,语调还残留着困意。
“嗯?刚刚怎么了?”祁云微倾着头问道。
卫千川努了努嘴,然后磕磕巴巴道:
“……刚刚……梦到亲父跟爹爹给我生了个小弟弟……长的可乖了,每天都跟我一起玩,好开心。那……那……亲父,明天……你能给我生个弟弟……再走吗? ”
钟肃立在一旁,不觉抽搐了几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