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肃看着祁云欲言又止,便继续说着:“殿下是嫡子,淑德皇后早便知自己命不久矣,也料到必有残酷的储君之争。就先为殿下铺上了路,除了属下亲父手握半分兵权,还有许多朝中老臣曾受淑德皇后照拂,可支持拥护殿下。

宫中早已有所动作,如今的皇帝已被其余几位皇子虎视眈眈的给盯上了,现下年岁渐长身体抱恙,殿下大可趁此停战争储期间,一举拿下皇位。”

“不……我要这皇位有何用?我好不容易从那处逃出生天,如今却叫我又回宫自取其辱?钟肃哥……我们就再也不回锦国,再也不去论那权谋算计,如此……可好?”

祁云微曲于钟肃面前,一手卑微的抓住对方的手臂,两眼含光的望着。

“……殿下!!!”

钟肃突然怒喊道,轻轻拂下祁云的手。

“殿下……你可知你是锦国皇室嫡子?你可知自己身上流着何等尊贵的天子血脉?如今举国上下平民百姓皆受战争朝野,流离失所之苦,殿下为何分毫不动容!?

殿下,你可忘了你曾说过,你将来要做便做这锦国的一代明君,要受万民敬仰,青史留名,要为这天下开盛世太平!不过数十年……殿下便已然通通忘却了吗!?”

祁云失落的垂下头,且带着些哭腔般的丧气道:

“不……我并未忘却……只是,只是我根本做不到……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殿下……你是不是已然心许那敌国将军?家国大事面前,属下只愿殿下能知晓何为轻重。现下所剩时日不过两月余,给殿下思虑的时间不多了,还望此年三月可予属下,一个确切的答复。”

祁云张口难言,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默认。

“那殿下请就寝,属下明日便和殿下一同前去将军府,解决殿下所困扰之事。”钟肃慢慢起身,轻轻将祁云扶到了榻上。

祁云看着钟肃退到门边,正欲离去间又侧过身犹豫说了句:“殿下若是……害怕孤身一人,大可直唤我的名讳,属下就在隔壁厢房,静候殿下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