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随风突然笑了,把已经滑倒嘴边的“我与哥哥或许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又咽了回去,自己是被一顿饭收买了吗,怎么会想和郭济说这些呢。

等两个人整理完碗筷,把东西放回原位,回到了房间。眼看着已经快也寅时了,再睡也不能睡个好觉了,两个人就顺势坐在床上聊起了橦县的事情。

“不知郭大人对橦县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打算怎么处理橦县的事情。”赵随风盘着腿坐在床沿边,披了一件长衫,还觉得冷又披上一件大氅。

“下官认为还是要先找到橦县的新上任的县令,了解一下橦县的具体情况。”郭济分析到。

“我同意,还要把橦县的上一任县令是谁查出来,我一定要派人把他押送回京城,让父皇给他判一项重罪,以示效尤。食民之禄居然敢在县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真是可恶至极!”赵随风气愤得一巴掌拍在手下的大腿上,一掌下去肉疼的感觉瞬间让赵随风意识到这不是空里的桌子而是自己的腿,赶紧揉了揉刚才拍下去的地方。

赵随风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被郭济收在眼底,郭济只瞟了一眼就立刻撇开头,不想被对面的这股蠢气传染,心想: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果然符合赵随风的行事风格。

郭济并没有顺着赵随风的话,告诉他怎么查出上一任县令是谁,而是直接反问道“殿下凭什么就一定以为他欺压百姓、是一位昏庸无道之人呢?”

赵随风和郭济走了一路,对郭济话里的一些意思也大概能听懂一点,郭济用这种反问的语气说话应该是要表达反问的意思,但赵随风不理解郭济为什么反对,处理一位桀贪骜诈的县令,这明明是一件为百姓谋利的好事呀,“他随意把人抓进监狱里,这不就是欺压百姓吗?”

郭济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有没有注意到方才那老板不肯透露上一任县官叫什么,也不肯透露上一任县官大肆抓人的原因,这很明显就是要么有意包庇,要么就是这位老板自己都觉得上一任县官大肆抓人并不是什么错事,被抓的人是干了错事。”郭济本来还想说有可能老板的儿子就是因为犯了这种错,但一想到这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就把嘴闭上了。

“不肯透露就是有意包庇,郭大人此言差矣!”赵随风提高了声音,激动的说,“依我看就是那县官积压太深,百姓不敢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