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再次可以掌控住身体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赵润物缓缓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的杏黄色纱幔,上面用金线绣着团团的如意纹。

有那么十几天,赵润物每天早上醒过来,一睁眼就能看见这种纹饰。

脖颈处像是被人砸了一拳,隐隐有些作疼,头也很沉,好像脑子里面被人灌满了铅。

赵润物揉着脖颈后侧处,慢慢的坐起来,一转头就看见郭济坐在塌上,倚着屏几,穿着汉白玉色的广袖长袍,袖边用银线绕出一圈圈的缠枝菊花。

察觉到到赵润物已经醒了,郭济放下书,从旁边掀开一个食盒,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碗和。接着从食盒里拿出一支白瓷小勺,勺柄处镶着玉。

郭济从食盒里舀了些什么,应该是粥,端着碗,三步并两步的朝赵润物走了过来。

赵润物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看到郭济把碗勺递过来,下意识的接过,说了声“谢谢”。

郭济挑了一下眉毛,没说什么。

赵润物接过一看,居然是一碗平平无奇、寡淡无味的白粥。堂堂宦官就这么待客吗?赵润物不情不愿的接过来,但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舀了一勺放到嘴里。

粥很温热,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粥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喝,有一股很鲜的味道。赵润物拿勺子在粥里翻了翻,白粥下面是夹杂着鱼片还有蛤蜊肉,汇聚在这小小的一碗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