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作孽呀!

“退红是我秘密安插在南风馆里,用以探听各方消息。没想到”,赵润物面不改色的开始编,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觉得是何方势力要对他下手?”

孙望月一听赵润物要考他,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回忆起方才跳下楼见到的退红。

说实话,孙望月跟着太子这么多年,杀人无数。有时候夜黑风高一刀毙命,也有时候千刀万剐折磨致死,却从未见过被折磨到如此地步却还活着的人。

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被鲜血黏在身体一条条的伤痕上,起不到任何遮挡的作用,轻轻一撕就好像能扯起一块带着鲜血的皮肉,浑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一块没有被鞭子抽过的地方。

都已经被抽成这样了,却还是吊着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用手扒着、用头撞着,打开樊楼的窗户,爬了进来,跌在樊楼的木地板上。

虽然整个人都已经快变成了血团,但孙望月还是能看出那人紧致健康的身体,粘着血液的黑发下面是被盖住的弯弯的柳叶眉和泛白的嘴唇,两眼微闭。

那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会被打成那样,是冒犯什么人了吗?

可那人一开口就让孙望月刚刚升起的一股怜悯之心瞬间变成了深深地惊恐与钦佩。

孙望月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没有见过那个男孩,可那个男孩看到孙望月的第一句话就是“孙侍卫长,在下退红,奉殿下之命殿下隐藏在南风馆,又要事禀报。”

音色沙哑,明明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却透露出与外表的可怜楚楚相反的冷静,像一位战士,鲜血不过是他的战袍上的些许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