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舅娘,自王兴礼兄妹俩也成家后,就常住在村里了,帮表哥表嫂带孩子之余,养了不少牲口,不说鸡蛋鸭蛋,养肥的公鸡、年猪身上刚卸下来的猪大腿,都要往夫夫俩这儿送一份。
若日子还像几年前那般艰苦,宋清和沈之洲是舍不得拿舅娘这么多东西的。
现在地里收成好了,吃不完的玉米、小个儿的土豆红薯,还有吃剩下的菜叶,无论什么都能拿来喂牲口。于是家家户户都养着年猪和下蛋吃的鸡鸭。
啃完玉米,灶台上的铁锅里已经咕噜咕噜响了好一会儿,焖土豆的浓郁香味充斥着厨房。
“爹,土豆好了!”崽崽眼巴巴地瞧着她爹,不知道第几次这样说道。
宋清轻笑一声,大掌呼噜一下崽崽的脑袋瓜,便走向灶台。揭开锅盖看看,见焖得差不多了,抽拉几下火洞里的木柴,腾起的火焰不一会儿就将锅里的水焖干了。
倒进提前切碎的韭菜,盖上盖,剩余的油分滋啦滋啦响,再揭开时,底下的土豆都焖得金黄。
撤了火,土豆就能出锅了,韭菜和焖土豆发挥了奇妙的作用,散发出霸道的香味。
桌边三人嗷嗷待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清把焖土豆端上桌。宋清一人给夹了个土豆在碗里,便回到灶边,舀几勺米饭放在铁锅里,把剩在锅里最好吃的部分都拌在米饭中,饱满的米粒顷刻就蘸满酱汁。
“爹!崽崽也要吃饭饭!”
崽崽用勺子挖着软糯的焖土豆,看见她爹端了一碗饭在阿爹面前,两只手捧着饭碗递过去。随后看看自己的饭,再看看阿爹的饭,为什么不一样哩?
宋清夹一个带着锅巴的土豆放在崽崽饭上,糊弄道:“阿爹那个放多了酱油,没有崽崽的好吃。”主要那点饭就够沈之洲吃,小孩子吃不出好赖,吃白饭都能吃得香喷喷的,意思意思给她在锅里过一道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