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然听出来人是谁,一转身,只见一少年快步跑过长廊,丝毫不将这雨放在眼里,三两步跑过花园,向着亭子来了。
“爹!我阿爹是不是给你写信了?有捎给我的话吗?”阮征到了男人面前,大马金刀地往桌边一坐,自顾自满上一杯热茶,囫囵一口就喝完了。
齐王赵敛见了阮征和他阿爹一样糟蹋茶叶的喝法,当即按住阮征向茶壶伸去的手,将一封信递过去。
阮征打开信,直接跳过开头和中间,向最后一行看去,果然,他就被提及了这么一次。不过不碍事,好歹他惦记好几年的宝马送来了!站起身就要去马厩牵马出去溜溜,全然不顾断断续续没个休止的烟雨。
“噔!”赵敛将茶杯放到桌上,弄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却是有效止住了阮征的动作,“我让你抄的书抄完了?”
一听这话,阮征只觉眉心直跳,当即嬉皮笑脸坐回去,还想再倒一杯茶,被他爹瞥了一眼,遂悻悻然拿了块松香百合糕扔在嘴里,“饿了,我吃饱就去抄。”
“抄到哪儿了?”
“一半不到。”
眼见他爹就要动怒,阮征立刻接口道:“嗨呀,孩儿是看今日天气不好,特意来伺候爹的。要是爹身子不爽利了,阿爹知道了指定饶不过我!”
世人皆知今上体弱,殊不知今上胞弟齐王更是药罐子里泡大的,有点小风小雨没惊忧着,就能断断续续病上半个月。
赵敛自然知晓亲儿子的脾性,脸色还是显而易见缓和下来,于是阮征趁热打铁道:“爹你瞧这池子里的鲤鱼,长得多好!自从阿爹从云安寺求来养着,我瞧着爹身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