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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自己落第了,举子们自然难受,可今科会元是沈之洲,众人都是服气的。而且在京城几月,各式各样的流言都听了个遍,心中愤懑却无可奈何,这回西南不再无举子,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酒楼去了。好在沈之洲是个小哥儿,宋清还一直带着两个孩子,席间没人劝两人多喝酒,各自拉着相熟的人推杯换盏。

酒酣耳热之际,一群学子无论是否高中,都推心置腹起来。求学路道阻且长,其间的艰辛大同小异,在座诸位都感同身受,情绪经过酒水一催化,便都发酵膨胀。等到酒席最后,又哭又笑者不计其数。

不过这般境地了,学子们还是感叹命好,在科举这条路上也赶上了好时候,不算一条道黑到头。

等酒席散了,沈之洲先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宋清留在酒楼安排各位举子回住处。好在他们都是结伴来京的,住得也比较集中,给了酒楼小二银钱,小二找上几个可靠人,半个多时辰就将人全部送回去了。

相较之下又体现出泞阳县的好来了。要是还在县里,这时候酒楼外指定有好些三轮车等着,而且都还是官府考核过的,喝醉的人一出酒楼就能挨个儿送到家。若是半道上出了什么事,官府是要严查的。

得了小二的回话,确定人都安全送到住处,宋清就领着小二回家取银钱结账去了。

这届科举到此就算告一段落,只等着五月初十殿试,将一百三十九名考生分个等第,持续一年半的科举便要落下帷幕了。

然而第二日,酒醒的考生们却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今科会试,有人舞弊!

起初也仅仅有这么个捕风捉影的谣言,众人还算坐得住;可后面谣言愈演愈烈,京城里顿时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