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自我感觉良好的,预感此番必然能中,考完后休息一日,转天就开始参加这样诗会那样酒会了。有些玩得花的更是无所忌惮,呼朋引伴出入声色场所,每每到一处总要题诗作赋,就等金榜题名了好传出一桩佳话。
日子这么过着倒也迅速,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十放榜这日。
天不亮,京城贡院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是平头百姓。读书人总是更为矜持,都在附近的茶楼酒肆等待,花了些银钱,让人先去贡院门前等着唱榜。
沈之洲倒不讲究这些,不过两人带了孩子,不好到人群之中去挤,便也在茶楼里占了个位置。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贡院大门总算缓缓打开,几位官差鱼贯而出,等围观众人稍稍后退、留出空间来,官差才展开长长的名册开始唱榜。
“第六名,西南矩州府人士,冯为先!”
“冯为先!”内围的人一声声向外传递消息,茶馆小二在门口听清名字,也扬声朝内大喊一声。
冯为先就坐在宋清他们隔壁桌,故而一听见动静,他本人还没反应过来,夫夫俩就转身道喜,见状,坐在周围的矩州学子也纷纷祝贺。
冯为先将近三十的年纪,皮肤黝黑,双颊凹陷、颧骨高高突起,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人。
受了周围人的声声恭喜,冯为先恍惚间红了眼眶,倏地站起身,朝宋清夫夫俩深深作了个揖,喉头哽咽道:“在下冯为先,谢二位先生!”
关注着这边的各地考生不明所以,而结伴上京赶考的矩州考生,一路上早熟悉了彼此,自然知道他为何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