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户倾泻进来的月光,沈之洲用眼神细细描摹着宋清的轮廓,良久才缓缓道:“我腿不太舒服。”
“我给你按按。”话音才落,宋清已经坐了起来,隔着一层薄被摸到沈之洲腿,一路顺着筋脉按摩,从大腿开始,然后是小腿、脚底,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手法十分娴熟。
宋清刚走商回来的时候,沈之洲只才脚掌有些浮肿,现在腿上也肿了一圈,脚掌自然更不必说了,握在手里胖乎乎的。
虽然在他眼里,他夫郎的脚还是很可爱,可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沈之洲用食指轻挠着宋清的里衣衣摆,心知宋清的焦躁已经缓解了几分,这才安慰道:“秦大夫就在客房住着,舅娘和表嫂也在,你别担心。”
秦大夫就是平安医馆的老大夫,当初还是他给沈之洲切的喜脉。他临近生产,舅娘和表嫂也过来候着了。
自夫夫俩打算要这个孩子后,宋清一直抽时间看这方面的医书,也了解了很多小哥儿生产的事。可是知道得越多越惶恐,脑海里忍不住将事情朝最坏的发展方向考虑。
因为信不过接生婆,打听到秦大夫也会给人接生,宋清前几天就将秦大夫请到家里了。
秦大夫是平安医馆的坐堂大夫,本不想到两人家里来的,可一想到宋清送去的医书,还有那什么就把医馆的事情交给两个学徒,当是换个地方钻研医书了。左右都快入夏了,医馆病人不像冬日那么多。
见宋清只是嗯了一声,沈之洲脚趾挠挠怎么也掀不开的被子,接着道:“每日看脉的时候,秦大夫都说我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没担心,刚才都要睡着了,还好你醒得早。”宋清将来回按摩过两道的腿移到前面,用同样的手法按摩另一只腿。
沈之洲说的没错,可一想到他那位难产去世的师姐,他就惶惶难安,有时候陷进死胡同里了,真恨不得给以前的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