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食,再给学生们一人带了个包子,两人就去了衙门。
西花厅多招了一个夫子,正是沈之洲在杨夫子那儿上学时候交的好友,乔雪儿。
乔雪儿家里是开酒坊的。她年纪比沈之洲还要小两岁,头上有个阿哥已经嫁人了,底下有个七岁的弟弟。
她父母打算让她弟弟去上学,她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便不想让她继续上学了。
沈之洲找到她时,媒婆已经去了她家好几次。若不是忽然当上夫子、每月能有点进项,再加上乔雪儿闹腾得厉害,说不定男方女方已经交换庚帖了。
她和沈之洲一人上一天课,宋清有时间了就去替沈之洲上上课。遇到夫夫俩都有空的时候,便窝在家里,一人做小衣裳,一人翻医书。
不过宋清不让沈之洲做太久针线活儿,一日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其余时间在他边上温书作文章都行,什么时候烦了,两人便一起到田间地头走一走。
以往这时节,家家户户都秋收完了。青壮年们便趁农闲去镇上、县里找工做,好给家里添几个零用。工钱不高活儿还重不说,也不是人人都找得到活儿的,十个人里有四个能找到就不错了。
于是青壮年只能和妇孺一起,要么去城里摆摊卖多余的粮食,要么上山砍过冬的柴禾、找些野果野菜,有运气顶顶好的时候也能挣到一笔钱。
不过今年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在村里的菌地干活儿,还是给衙门晚播的地收庄稼,抑或是有吃得了苦的,跟着到其他县镇去修路,都是来钱的门路。更别说还有新开的制糖作坊了。
总之往年秋收完了,一家子都不敢好好吃一顿饱饭,生怕差这一口就交不上税了。今年只靠做工的钱就能交上一半税钱。
言归正传,今日是乔雪儿上课,夫夫俩还是来了衙门。原因无他,孙淑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