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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人贩子多,我娘担心她被人拐跑了,一找不见人就提着木条往学堂去,一路把她打回家去。

“每次我娘打她,问她还敢不敢乱跑,她都边哭边说不敢了不敢了。转天我娘没看住,她又跑去梯子上坐着等我。”

说到这里,宋清脸上怀念的神色便被笑意打断了,接踵而至的是更深的思念。

沈之洲听着宋清沉沉的笑声,却笑不出来,闷闷地说:“妹妹真好玩。”

“嗯。”

“后来家里遭了变故”宋清有些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她失踪了。我爹娘把我送去随军队一起撤离,回去找我妹妹——我再没见过他们。”

人类撤离地球时,宋父作为护送军一员,妻儿皆在最后一批撤离名单之列。

不幸的是撤离前夕,宋清的妹妹宋澈无故失踪。直到撤离最后一刻也没有出现。

这种事并不少见。

撤离名单并不包含作奸犯科之人,除非有一批撤离人员未满。

宋父宋母强制将宋清打晕送走,拜托同行的战友多加关照后,毅然留在千疮百孔的地球。要么找到女儿,要么跟女儿死在一个地方。

沈之洲一时间既自责又悔恨,望着宋清高大的背影有些鼻酸。

两人回到家,方一进院门,沈之洲便从后面抱住宋清,瓮声瓮气地说:“现在我们家有两口人了,以后会有三口、四口,很多口。”

“嗯,好。”

之后宋清表现得没事人一样,领着沈之洲吃了晚饭,洗漱洗漱便上床睡觉。

谁知半夜里宋清发了梦魇,紧闭着眼睛不停流眼泪,手脚时不时还要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