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拿了个人赃并获,抓着人去讨要说法。
曾麻子爷奶见乖孙被人擒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破口大骂,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后来找了村长过去,俩老的便往地上一坐,边哭边骂;见哭不好使,提着锄头将人轰出去。
村里人看重人情往来,也不敢什么事儿都闹到官府去,曾麻子爹娘往日帮人家种庄稼时是下了苦力的,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打那以后,曾麻子行事更加嚣张,拿人东西也不避着人;他倒也聪明,知道不能逮着一只羊薅,一户人家也不连着偷,教人想报官也没有好由头。
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这曾麻子靠爹娘养着,为人没个定性,没哪家敢把姑娘哥儿嫁进曾家门。因此这曾麻子三十好几了还没讨到婆娘。
表嫂听了这事儿,回家去告诉大舅娘,大舅可不就也知道了嘛。
“我怎的不能在这里?”曾麻子抱着沈安逗弄,没把大舅的话当回事,看见沈氏给他打眼色,才好脾气回了句:“我来给沈嫂子插秧,怎的了?”
沈氏当即提起心肝,见几人面色无异才又放回去,忍不住给人递了个嗔怪的眼神。他插的哪门子秧只有他知道!
“大舅哥真不坐下吃一口?都是刚上桌的,没来得及动筷呢!”沈氏可不是真想留人吃饭,递话头赶人罢了。
要真想留人吃饭,断不会嘴上说说,早该拿碗筷去了。
“你自个儿吃吧。”大舅眼神往神龛上一扫,上面只有沈秀才的牌位,清明了也没上柱香,“洲儿他娘的牌位在哪儿?”
“瞧我都给忘了!”沈氏拉过沈之淇,往他背上打了一巴掌,惺惺作态道,“这死孩子前些日子烧火做饭,说是没柴禾了”
剩下的话没说,在场众人却都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