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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想着她是嫁了她男人,又不是嫁给婆母。

如今想来,她那婆母心里又没有她男人这个儿子,还管她生没生儿子作甚?不过是找个由头发作罢了。

要真说恨透了她婆母,还是在她男人受伤那一回。

她生了老幺,身子虚得厉害,婆母一口好的都不让落她嘴里。她男人心疼她,才跟着另外几个汉子上山逮野猪。

两口子这些年挣的银钱,都给婆母这样借口那样说辞拿了去,却是连请大夫的银钱都不肯给她,转头又给小叔子家买了饴糖!

她婆母最好是一辈子跟着小叔子一家,要是老了落在她手里

“娘,不哭不哭!”

郑大听见老三说话,转头却看见他媳妇儿正漱漱掉眼泪,老三一边哄一边给他娘揩眼泪。

“怎的了?哭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妻子在哭什么?自打他伤了腿,妻子便没在他面前哭过,咬着牙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如今日子有盼头了,受的那些委屈便都冒出来了。

“没什么,我高兴,高兴还来不及呢!”郑大嫂放下老三,扶着郑大回家。

老大牵着两个小的走在前面。

——

次日一早,宋清刚把菌房里的几朵茅草菌采完,大表哥就赶着牛车来拉几人去县衙盖章。

回来的路上下起毛毛雨,好在都到村口了,没把几人淋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