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没有一人附和,皆长跪不起、恳求先帝收回成命,言官甚至以死相逼。先帝不胜烦扰,放言若这金銮殿上谁能打败南征王,便收回成命。
于是当日下朝之后,文武百官无一不鼻青脸肿,悻悻然掩面痛哭,直呼违背天理。更有激愤者称病还乡,放言耻与宵小为伍。
不管文武百官再怎么不情愿,几月后,关于女子哥儿可科举为官的旨意,十数条提高其地位、维护其权益的新增律法,下达至大平朝的每一个州县。
可是说起来容易,要真正改变延续千年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又谈何容易?
如今几十年过去,不说从来没有女子哥儿成功入朝为官,就是能够拿起圣贤书的也是寥寥无几。
而在教育资源极其匮乏、百姓食不果腹的流放之地,集一家之力也难供出一个读书郎,谁愿意把这宝贵的机会给别人家的姑娘小哥儿?
即便是万分疼爱沈之洲的沈父,亦没想过要供沈之洲读书。不过是沈之洲天资聪颖,加之自幼丧母、着实可怜,沈父才悉心教导、传授经文。
后来娶沈氏,便是存着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继续他未完成的科举之路的心思罢了。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二子沈之淇天资愚钝,实是朽木难雕,于是便有了三子沈安。
不曾想,三子出生后沈父竟是大病一场,身体每况愈下,根本没有精力严加教导,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言归正传,沈氏一听二人是来坑骗自家田地的,两手叉腰,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胡说!哪儿有嫁出去的小哥儿跟娘家要地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逃难的穷狗!”
“说什么呢!”沈之洲一听就忍不了了,当即上前呛声,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好悬没被宋清拉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