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跟着停下脚步,顺着李向晚的视线看过去。
光线昏暗的楼梯门口堆了很多杂物,有纸箱有旧家具还有其它说不清的物件。只靠她和李向晚二人,四分钟内肯定搬不完这些。
刺鼻的烟味越来越重,还有空间里的温度也愈来愈高。
寒风刺骨的十二月下旬,鹿溪在楼廊热得直冒汗,或许还有闷的。闷得她嗓子发干,太阳穴突突直跳,似乎有锐器戳着她的穴位往里钻。
李向晚沉默几秒。在沉默的时间里,他面色冷淡地垂眸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再抬眼看鹿溪时,他紧闭双唇,嘴角微微向下,眼里依旧没什么浓烈的情绪。
不过鹿溪明白他不高兴,还是很不高兴的那种。
李向晚这人就这样,心是铁铸的,壳是冰雕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在生气的时候有迹可循。
现在她也很害怕,他对她生气没用,这杂物又不是她放的。
鹿溪的大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她和李向晚都逃不出去了。
但是李向晚在这里,他总能帮她解决难题。
所以她小心翼翼确认:“没办法了吗?”
说完她不可抑制地咳了几声。这几声咳似乎把她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给咳松了,浑浑噩噩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甚至开始喘不上气。
不知何时狭窄的楼廊里已是浓烟密布,李向晚就站在她身边,可她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只听他在她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展开双臂拥住了她。
下一刻,鹿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接着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鹿溪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闹钟正显示:7:30。
她伸手关掉闹钟,翻了个身,然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刚刚的梦让她整个人头痛欲裂,她记不太清梦的具体内容,但它肯定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