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狐狸在,抄平地面、开挖地基、竖起房梁都是轻松活计,再往后砌墙铺瓦也不难。

茅舍有了,再围上一圈篱笆,撒点种子令小狐狸用灵力催生花草,后院挖一口深井,用鹅卵石将井口砌起来,摆好桌椅柜台,一间精致而不失野趣,周边生意盎然的小酒舍就弄好了。

折腾一天快到傍晚,殷幼越瞧越觉得这酒舍似曾相识,像极了曾经怜霜尊对余郎一见钟情的地方,不由有些吃味。

夕阳里归家的路上余东羿见他闷闷不乐,便弯腰把狐狸从地上抄起来摆到肩上,笑着问:“在赌气什么?”

殷幼道:“你可是又要把那家伙勾来?再当着他的面不穿衣裳劈柴?”

“想什么呢?”余东羿哭笑不得,“师尊正修炼着,余生漫漫,总得找点事儿做打发时间不是?正好千年前我在师尊后院的温泉池旁埋了十几坛子酒,一滴能兑出好几缸凡俗佳酿,凡人喝了也能延年益寿,不开个酒舍岂不可惜?”

殷幼嘟囔道:“那为何不将屋顶砖墙装得更富丽堂皇一点,偏生跟千年前……那什么的一模一样。”

余东羿道:“乡村野舍,雕梁画栋的反倒不太美,若真要是那样,半道想歇脚讨碗茶吃的挑夫和到郊外野游的老百姓们岂不是不敢来了?”

达官贵人余东羿见得多了,倒也不稀罕端着架子。

他既卖清酒也卖粗茶,不招待什么显赫贵人,光凭几个陶碗、酒坛子和茶壶迎迎有缘人,倒也能随意些,省点功夫,总归不会招惹什么是非。

“好吧,”殷幼踩在余东羿地肩上,跺了跺脚讨价还价道,“但余郎每天泡的第一壶茶要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