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车上啊?”余东羿觑了一眼他颤颠颠的肚腩, 龇牙一笑, “那就追上我再说。”

说完男人两腿一夹马腹,顺朝前路, 扬长而去。

“别啊, 老天爷。”余怀顿时绝望得如同被掀了房顶,耷拉下两条眉毛, 驾马急追而去。

就这么折腾了一路,眼见大白胖子出了身虚汗, 粗喘着气伏在马上追过来,余东羿才叫停了马蹄,转头无奈地看着他:“叫你多瘦瘦身骨, 别一屁股上去就把马压弯了腰。不然等凌霄军围城的时候, 你是准备让九千岁替你刮一刮板油吗?”

“道理我都懂,实在是香云楼的美食不可抛啊, ”余怀讪笑道,“那几个厨子都是我从大江南北特意网罗来的, 西南第一!也是咱渝城头一份!等到了缙云村, 务必得请哥你尝尝手艺。”

“好说,”余东羿一笑, “就是怕师兄被你坑的怄气,还不肯跟咱俩吃饭呢?”

他这么一说,余怀惭愧地揉了揉后脑勺:“反正我这人打小就记仇,卖给他几块贵点儿的田地而已,他冯渊冯长水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的。”

“人家跋山涉水不远万里从燕京城来投奔你,被你用几个庄子就空手套白狼地挖空了家底,现在还得亲手撸起袖子在缙云村里耕种,这可不是大人有大量就能一口带过的问题啊?”余东羿笑道,“再说了,冯渊以前又没欺负过你,怀老弟你这记得算哪门子的仇呢?”

“堂兄不记得了?”余怀愤愤然道,“当年你拐带邵钦被太傅府断绝了师门关系,余相昭告天下的文书又传得满城风雨,墙倒众人推,世人皆因知道了你不是余相亲子就纷纷避你如蛇蝎,那时候冯长水在哪里?”

余东羿道:“他是袖手旁观了,倒也没落井下石不是?”

“屁!”余怀啐了一口道,“老弟我专程从渝城赶来京探望堂哥你,却找不到你和邵钦人在哪儿。全赖冯渊!他个死人脸明明知道你俩新搬的住处,却死活不肯开口告诉我一声,害得我错过了堂哥今生唯一一次的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