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义的将军,也顾及不了黎民苍生。邵钦只能尽己所能管住亲兵,好在他自掏腰包补贴的也只有那些精锐将士的遗孀,凭将军府每年的受赏和俸禄,还能勉强负担得住。
而这每年将军府所受的封赏和俸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进了某位余郎的腰包。
提到银钱,邵钦四围梭巡一圈,问道:“余郎呢?”
按照以往,他带兵出巡,余东羿也是要跟着的。偏偏今日人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
鼓八道:“余公子独自骑了马,说要出去郊游。”
“他早晨与我道的也是这一番说辞,”邵钦望了望红日西坠,远天有消褪的霞光,“都到这时候了……”
是最近被管得狠了吗?
邵钦思绪一转,跨上马,扯起缰绳道:“余慎去往何处?本将亲自去找他。”
“东南方。”鼓八也上了马,如同忠诚的追随者一般,“属下随将军一道。”
·
暮色苍茫,没行多久,邵钦就遥遥望到草原远处一点跃动的人影。
太阳东升西落,余东羿从东南朝这边赶来,英俊的面容正迎着残阳的余光,他用那响亮而有魅力的嗓音远远地呼喊,道:“喂——邵钦——”
“吁”一声,马凑近了,前蹄跳起,落地,又打了个响鼻。
余东羿瞧着他们俩笑道:“离晚上饭点儿还早呢,怎么就急着来接了?”
鼓八身前,邵钦挺直腰背在马上,毫不避讳地直视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钦儿倒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余东羿夹了夹马腹,嬉皮笑脸地凑近上去亲了一吻他,“当着下属的面都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