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什么功高震主,晏地就那么小块儿疆域,当年晏主便与邵将军约定好,此国二人同享,这一番君臣尽酣。
宴会后,晏广义身形摇晃,满面涨红,搂着邵钦的肩,将他往后殿带,醉得口齿不清道:“钦弟,远行半年,你在燕京可受欺凌?今日莫走,你与朕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邵钦却婉拒了抵足而眠的邀约,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拱手道:“抱歉,兄长。”
晏广义晃了晃神,道:“为何啊?”
邵钦定定道:“我从燕京带回来一人。”
此言一出,晏广义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霎时间酒醒。
“是他?”晏广义抹了把脸,来回踱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邵钦一眼道,“你!你!唉,糊涂啊!你可知他在背后是怎么编排你的?”
那日在小秦淮岸,晏广义被戏耍了一道,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知,”邵钦道,“灭我满门的是潘狗无咎,当年余郎辜负于我,亦是无可奈何。如今他已悔悟,愿为我终身不娶,我实在是……放不下他。”
与邵钦相识多年,晏广义知道他说的是掏心掏肺的话,不由万般无奈,道:“重情难改,若你当真惦记着他,将他收到榻上暖暖那也就罢了。只不过此人揣奸把猾,最喜爱搬弄是非,说那些献媚讨好的话,钦弟若是信得过为兄的话,白日里可否将他交到朕的手上,由为兄管教一番?”
邵钦一阵思索,道:“余郎生性不喜旁人指手画脚,若要余郎追随兄长,以忱只能先劝他来拜见兄长一面。”
“好,朕明日就下诏,你只管让他来,由朕同他说。”晏广义看在邵钦的面子上,耐着性子道。
当夜回去,听邵钦一说,余东羿诧异:“你说晏主要召见我?”晏主在小秦淮追杀他一路砍了他一大刀,还没杀够?
“嗯,”邵钦刚卸了发髻,沐浴后一身湿气,身着中衣坐在床榻上,道,“兄长为人宽厚仁爱,定是知你我已定情,想郑重待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