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样?柔声细语,笑脸相迎。

年少时,余曜希翻墙来太傅府邸送烧鸡、星夜骗着他去郊外遛马那几回,就摆的这一副予取予求的好脾气。

他当初就是这般追他、哄他的!

他余曜希肯哄人是好。可也不看看,现在立在余曜希面前的人是谁?

是皮七,是邵钦的亲信,又不是他邵钦本人!

邵钦对他如何?皮七又对他如何?

皮七横眉竖目,在余东羿面前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拳脚相加。

可邵钦呢?哪次不是应着他、顺着他?连声大气都不敢多骂他姓余的。

倘若余郎连对个陌生莽儿郎,都能与对他的糟糠妻子的态度一样,那他邵钦岂不就成了个笑话?

“不哪样。”想到这,皮七愤愤又喷了声鼻音。

再次,某闷瓶子又自个儿把瓶盖合上,才刚有些松动的紧蹙眉眼重新又冷峻成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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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是在逃命,还是在郊游,余东羿是人到了哪儿,都能随遇而安,都能活出一派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感来。

可皮七要拎得清现状些,勉强果腹后,他沉思一阵,对余东羿道:“口腹之欲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是完成将军嘱托,速速带你出城。”

“你自然对邵钦忠心耿耿,”余东羿笑道,“可咱都进沧浪宫了,现下是躲得一时安宁,宫外不还是凌霄卫吗?再言,你道要出城,别说城门处潘无咎派了多少盯梢的,纵使是出了城,那余氏和凌霄卫两方人马,还在城外打着呢,你待怎么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