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归锦:“京郊的流民们,被安置去了凌霄塔?”
凌霄塔,并非仅是一塔而已。
塔边上,方圆百里那一圈地儿,上好的良田耕地,囤点儿灾民不在话下。
就是麻烦些。
余东羿颔首道:“养人可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既得让他们有饭吃,又得让他们有地种。若地没分好,就得想法子定个律、分分地。恰如,不日前洒家在冯府抄来的‘邸报’上,看见朝廷说要先改田制,再化朝贡为互市。此两番大变动,恐非一日之功?”
照归锦点点头:“嗯。早些年,潘公便与朕提及过。他道,灾年人心散,收拢流民,重派耕地,改善田制,此乃立国之本。”
照归锦:“至于大照的朝贡——潘公道,朝廷赏赐下的丝绢瓷器,远比异族贡上来的生铁马匹,要珍贵许多。这般长此以往下去,绸贱马贵,耗费的只会是大照经年的底蕴,得不偿失。”
照归锦不爱读书,但悟性、记性两样,甚是不错。
潘公、朝臣们说过的话,他都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是长久谋划,”余东羿问,“可若顾及眼下呢?四处是饥荒和大灾。种子得等春种秋收,可人却七日不食就饿没了。在今年流民种地的时候,给他们吃的盐米,得从哪儿来?”
照归锦一手握拳,敲另一手掌,灵感一闪,道:“余氏有粮,找余氏要。”
余氏从百姓身上搜刮了那么多层膏脂,总该刮一刮了。
余东羿笑了,揉他一把道:“诚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