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船上拥得像耳鬓厮磨的恋人,说的却都是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爆|裂话。
这么一搞,不像在船上,倒像回到了床|上。
啧,说不通,说不通。
余东羿算弄明白了。
他跟潘无咎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可霍蛮香的事儿,他还没问呐。
下了舟,两人又在烟柳畔散步一小截路,余东羿逮着一条小堤岸,把他做的花灯放了,又顺手多给潘无咎递了一个。
小团花船灯递过去,潘无咎拧了拧眉心嫌弃了一阵,却也还是捏着船的花瓣蹲下来将灯稳稳摆在水面上。
两个歪七扭八的小花台沿着晃荡的波纹漂出去。
看灯漂远,余东羿才提了香儿。
“她伺候得我多合适?叔叔这般把人调走,慎儿又得难过上好几日。”
潘无咎思索了一番道:“罢了,既想见她最后一面,带你去看看也无妨。”
余东羿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停滞在原地。
他脚跟前多了只奄奄一息的小麻雀。
这麻雀可比什么菊纹翅、斑点胸要来得丑。
它似乎是折断了半边翅膀,扑腾来、扑腾去,像只刚破茧的大蛾子似的怎么也飞不高来。
这么深的夜里,如果不是一侧的宫人点灯,余东羿又耳聪目明,指不定就一脚踏到这只小家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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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余东羿还是把麻雀给捡回去了,又做了笼子,又安置好它。
第二天收拾好,他去见霍蛮香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