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呢,天上明灯飘起,远远就能瞧见。

余东羿高兴了,想到啥说啥,都讲给潘无咎听。

潘无咎静静听着,时不时支吾两声。

行至湖景烟柳集的小码头旁,潘无咎朝独舟颔首示意,道:“上船。”

这扁独舟,可比归鹤家的画舫小得多,无遮无盖,两成年男子挤上去便显得伸不开腿脚。

扁舟上趴了些青绿的苔藓。划行的长柄握把处有久经摆弄的油光。

余东羿先瞅着潘无咎上去坐好了,再纵身一跃跳到了潘无咎身侧落座。

不消潘公公指示,余东羿自个儿就吭哧吭哧地划起舟来,直至将两人送到大湖正中心。

天高而澄澈,转而从残阳如血,过渡到星夜璀璨。

生灵被诗情画意抚弄得飘飘欲仙。

人飘在舟上,舟漂在大湖上。

风吹,大湖中一荡,舟跟着荡,人心也荡。

余东羿摇柄摇热了,他不说脱衣,而是先来探探潘无咎的脖颈和面庞子。

很好,摸着是冰的。

“风有些凉,叔叔莫感冒。”

余东羿脱一件外衣衫,披到潘无咎的肩上。

“嗯。”

潘无咎半点儿没计较余东羿拿摇过桨的脏手碰他,倒是略有些疲惫地裹裹那件外裳,遥望远处的湖泊发出了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