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求他。

冯渊心中稍喜,扬手道:“但说无妨。”

归鹤犹豫道:“大人您前几日与小奴要走了余公子留的字,小奴斗胆,想向大人讨回来。”

哗。一瞬间,冯渊冷了脸道:“帖上香粉之事尚存疑待解,恕不能归还。”

“不是那帖字,”归鹤扭捏地扯了扯袖口,道,“乃是公子在小秦淮夜时,于绘花诗笺上,写给小奴的五言绝句——‘乘醉臂鹰回。’”

这下水落石出了!

原来,冯渊这老小子见不惯归鹤小君日日惦记着余东羿,不仅要走了拜帖,还要走了余东羿在入幕之夜写给归鹤的一支花笺。

花笺只是绘得美,纵使上头喷过香,时日渐久香也早已消散无味。冯渊不还没道理。

可即便被戳破了,冯渊也照旧不见半分慌张地深沉道:“余曜希身份特殊。纵观京中,就连有余氏做底的拜相楼握有其笔墨都只敢将书画私下里供贵客赏阅,半幅也不肯传扬出去。你要来何用?是祸非福。”

归鹤略有些急道:“小奴决计不会令外人知晓,只求大人开恩,便当做是留个念想也好。”

“念想?”冯渊颇有些难以置信,又恨铁不成钢。

怎么会是他呢?怎么能是他呢?

冯渊起身来回踱步,而后又在归鹤担忧的神情中落座。

冯渊深思后,凝神望向归鹤道:“你可晓得大宴的邵将军?”

归鹤稚拙,颔首道:“血云将军威名赫赫,奴自然有曾听闻。”

冯渊问道:“既如此,你知他与邵钦之事?”

余东羿曾托付他送玉佩到西域邵将军之处。若是这一件事,归鹤道:“自然知晓。”

冯渊简直忍不住挠头,动之以情道:“那你怎还执迷不悟?”

接连三问,三个“你你你”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

瞧冯渊这副焦心模样,归鹤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