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征易的脸色沉了下来。
周琰还在试图挣扎,一只手压在了公i文上。
萧征易捉住他的手,将一摞公文都从床里侧拿出来,交给厉风:“送到孤房里。”
厉风捧着公文,刚迈开两步,又听闻萧征易在身后说道:“慢着。还是将书桌搬到外间,孤就在这里批,好看着先生。”
周琰坐在床上,掩唇轻咳。
他虽一直身子不好,但十分要强。平日里仪容整肃,连每一根发丝都玩整整齐齐。如今缠绵病榻,乌黑的长发散开,垂在肩上,更破碎而憔悴。
抬手时,手腕上露出一大片淡淡地红痕,是还未愈合的擦伤。
萧征易看得心中揪疼,沉声问道:“先生该当何罪?”
周琰抬眸看着萧征易,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萧征易道:“你不好好休息,还看这些。倘若累坏了,日后不能好好教导我,岂不是欺骗大行皇帝?这是欺君,先生的罪可不轻。”
他俯身凑近周琰耳边,低声道:“再有下次,先生要认罚的。”
周琰听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未怕过什么人,萧征易这句话却让他心头升起一股本能的恐惧。
那个一次又一次做的噩梦中,少年的语气便是如此温柔暧昧,却一字一句都令他毛骨悚然:
“这一次,该怎么惩罚你好呢?先生选一个,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