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会唱,也断然不会唱给旁人听的。
周琰现在要唱给他听,他期待得不得了。
但他心里又酸酸的,忍不住去想周琰有没有和萧玄在山林中相拥过,给萧玄这样唱过曲子。
周琰靠在他怀里,清了清嗓子,悠悠地唱给他听:
“莫愁湖上,酒卖斜阳。学金粉南朝模样……莺颠燕狂,关甚兴亡……”
萧征易从不知道周琰唱曲原来如此好听。他唱曲时不说标准的官话,咬字皆是温柔得不得了的吴侬软语,一字一句婉转缠绵,都触动着萧征易的心。
周琰唱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寄寓着感情。
温柔缱绻,却有一种穿透古今的苍凉。
萧征易道:“好听。”
于是周琰继续给他唱道:
“乍暖风烟满江乡,花里行厨携玉缸,笛声吹乱客中肠。莫过乌衣巷,是别姓人家新画梁……”
萧征易夸奖他:“我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
周琰笑得眉眼弯弯。
萧征易就这么抱着他,听他唱曲。在他唱曲的间隙里,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说说话。
周琰一向体弱,精神并不是很好,到后半夜时分,便靠在萧征易怀里睡了过去。
萧征易抱着他,就在林子里坐着,望着天上的星河流转。
他舍不得回去,就想永远这般抱着周琰。
更怕这是一场醒来便要消散的梦。
直到东方的天有了第一缕白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落在周琰的发梢上。萧征易方才抱起周琰,走出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