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走马灯一般的场景,时明时灭,天渐渐地黑了下去。
忽然周遭亮了起来,阴暗潮湿的天牢中,她抱紧了双手已残的他。
她的声音极轻,像微风拂过耳畔。
她说,我会救你出去,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抬眼看向高处隐蔽的角落,低声提醒,“这里有监听”
她点头会意,在他鬓角轻吻了一下。
记忆如书页快速翻过,临刑前那一晚,他低下头,看着胸前的链子,那是雪若当着傅临风的面亲手给他戴上的。
链子上的挂坠里裹着真正的鸡血,混合着炎焰草,凝结成鸡血石的模样。
挂坠很脆,遇到外力撞击即破裂,从外面看就像受伤鲜血渗出一样。
这是她在斥候营里研制出的法子,方便自己在危急时装死保命。
她的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她向他举起箭。
他茫然地望着远处的她,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心脏忽然一阵剧烈地收缩,令人窒息的痛楚紧随着灭顶而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想到,噬魂蛊毒在身体虚弱到极限之时迎来了第三次发作。
鬼神医曾说,这个毒只要发作三次,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