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风光过了, 如今这般下场,就算死了,也没啥遗憾了。”有人唏嘘道。
冷月照在荒废的庭院中,监栏院内一片死寂,感受不到丝毫的人气, 除了厢房内正一点点流逝的微弱生命。
夜半时分,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进院内。
她怀里揣着一包东西, 小心翼翼地走在围墙的阴影里,一边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确定无人后悄无声息地进了厢房。
借着稀疏月光,她看清了伏在床上那人的凄惨形状,用手蓦地捂住嘴巴,眼泪很快流了下来。
她没让自己发出声音,忙把手里的小包袱在床边摊开, 深吸了一口气, 哆嗦着手轻轻揭开覆在他身下的白布。
白布已被染成红色, 伤口未曾上药已经化脓, 白布与肌肤上的脓肉黏连, 取下时端木无意识地申吟了一声, 脸上表情痛苦,她吓得立即停了手。
见他并未从昏迷中醒来, 她抹了抹泪,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纱布和药膏。
她轻手轻脚地替他处理伤口,如同对待一滴露水一片羽毛,生怕多用一分力,他就消散不见了。
直到天边隐隐泛白,她才替他收拾好伤口,轻舒出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上汗珠。
天越来越亮,她快速地收拾了包袱和地上带血的棉纱,又在床头放了水和几块糕点。
远处传来清晨的钟声,她仓促地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床上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