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之时,那亲卫从门外进来,低着头走到府尹身旁附耳:“属下已派人查过,苏怀洛的女儿坠崖时脸部受创严重,已经看不清楚面貌,从身形来看差不多,其余的一男一女均是生面孔,未发现可疑之处。”
府尹目光深沉,低呡了一口酒,挥手让亲卫退下了。
冷风卷着牛毛般的细雨迎面而来,雨虽不大,风却寒凉刺骨。
平日酒量甚好的陆慕,不知是否因心内郁结,才喝了两杯便略有微醺,冷风吹过,酒意上头,连脚步都有几分虚浮。
府尹府的侍卫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跟在陆慕身后,被他阴沉着脸,摆手吩咐退下。
管家领着他,一路穿过前院和园子,最后停在后院单独辟出的一间的厢房外。
“陆将军,今晚就委屈您歇在此处,如有需要,随时吩咐小的。”管家欠身恭敬道。
陆慕点头,淡然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厢房的窗口亮着暖黄的烛光,料是府尹府的下人们早已掌灯铺床完毕,陆慕扫了眼门口,自己贴身的两个侍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想必被府尹的人拉在前厅喝酒。
他没有细思,头晕晕地推开了房门,只见一内外两间的套房,用重锻帘子分隔开卧室和客厅,房内装饰奢华典雅,黑酸枝书架上摆满了古董字画。
陆慕关上了房门,太阳穴涨得厉害,准备直接上床休息。
穿过隔帘向卧床走去的时候,帘子忽然动了一下。
屋内门窗紧闭,帘子无风自动,他顿时警觉起来,还未来得及转头去看,颈部一凉,坚硬的利器已架在了脖子上。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把佩刀扔了,否则让你脑袋立刻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