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仰头将酒喝下。
“师父你你方才说什么?”雪若抖着嗓子问,身子一阵阵发虚:“允轩要将上官逸怎样”
左子衿挑眉,冷冷望着她:“明日一早,三殿下将在阵前处斩上官逸,以他的血来祭旗!”
雪若愕然,只觉得兜头一盆冰水浇下,冻得五脏六腑瑟缩一团,她惊惧地看着他,摇头否定:“不可能,他答应我会放了上官逸的”
这两天,她一直在与自己的心软做斗争,试图为自己去同情一个欺骗自己背叛国家的人找一个逻辑自洽的理由,然而,骤然听到上官逸要被处死的消息,所有的理性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她彻底慌了神。
左子衿冷笑:“以上官逸在军中的威望,换作你是三殿下,你会怎么做?”
“必将……除之以绝后患”雪若讷讷,骤然清醒,不由又急又恨,咬牙道:“他竟然骗我!”便要往外冲:“我找他理论去!”
左子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正色道:“我且问你,你真的认为上官逸是北魏太子安插在夏州的奸细吗?你真的认为他会把你和三殿下押回长乐邀功吗?你真的认为,他是这样的人吗?”
一句句质问振聋发聩,有大锤重重砸在心上,雪若怔怔望着他,艰难开口:“师父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他的为人了。”
左子衿冷笑,松开她的胳膊,目光黯淡下去:“其实我并不知内情,我只知道,上官逸他绝不可能与那北魏太子同流合污。而且,听说元裴自昨日大捷后,就被傅临风看押起来了,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分明是元裴率领两军前来营救,他是上官逸的心腹爱将,又怎知这一切不是上官逸的谋划呢?”
雪若的脑子里好像被扔进了一把碎石子,两个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又痛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