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不着痕迹地把袖子从她手中抽走,礼貌而疏离地微笑:“殿下高估自己了,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罢了。如今我的身份你既已知晓,我想也用不着多费口舌来解释了。”
雪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眶发红,泪水慢慢地溢上来,她固执摇头:“你曾经说过,你是千辛万苦才找到我的,只要是我要的东西,你都会替我做到。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现在你却跟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让我如何相信?”
见他沉默无言,她抓起他的一只手,指着他手掌上的刀疤,正是那次围猎场遇刺时留下的,她哽咽道:“难道这刀疤也是假的?你肩上的伤也是假的?难道你为了救我差点丧命也是预先设计好的?我不相信你为了向齐允礼效忠,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上官逸目光有几分惊慌,很快就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冷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只是个赌徒罢了。所幸的是,每一次我最终都赌赢了。”
雪若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怔怔道:“所以,前几日,你对我那么冷淡,是因为戏要落幕了你不想再演了,对吗?”
上官逸眼尾微微有些红,他避开她的目光,只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是的。”
雪若捂着胸口,仓惶转身,缓缓闭上眼睛,入骨的倦意袭来,一时万念皆灰。
“我明白了。”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一时连说话的力气仿佛也被抽走了,“上官大人,如此做戏,真是辛苦你了。你出去吧!”
身后的人似乎也转过身,面对着她的背景,良久,脚步声响起,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在军帐外等候的士兵见上官逸出来,忙躬身施礼跟在后面,见他面如寒霜,一个个屏息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