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虚浮地走了几步,有些吃力地把身上的人向上托了托,她的头无力地垂在自己的肩窝,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她身上传来不正常的热度,烘得他后背暖融融的,心却愈发冰凉。
这几日,他每天都在强撑着压制体内的寒症,鬼神医曾经说过让他终身都要远离寒冷之地,这些年在四季如春的长乐居住才使得寒症鲜少发作。
然而,现在被困在彻骨寒冷的雪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雪若的体质与他截然相反,两人如同冰与火,既不相容又互补。
他饱受冰寒侵骨之苦,而她每次身体虚弱便会发热。
想起上次她体内断魂草余毒发作时,他抱着她冲向子衿的医馆时,她身上的火热感觉就如同现在一般,他心中隐隐地不安起来,眼前并无左子衿可以施救。
洞中的通道越走越窄,空气也变得稀薄,他有些喘不过气,脚步愈发凌乱,一步步像踩在棉花上。
察觉到背上的雪若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忙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洞中空气稀薄禁不住再消耗了。
唯恐她在自己背上呼吸不畅,他忙把她放到地上,观察了半天,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稳才放下心来,弯腰吃力地横抱起她,扶着石壁继续往前走。
眼前浓重的黑看不到尽头,空气里弥漫着青苔的潮湿气息,洞中有水滴落的声音,地上开始变得湿滑,应该是融雪流入洞中,那这个洞应该有出口与外面相连。
他心中升起希望,不由抱紧怀中的雪若,咬着牙步履艰难地往前走,走到力气用尽时就靠着石壁休息一会。
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几个时辰,忽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