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盯着停在面前的鞋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
接触到那冰冷疏离的目光时,她的心无端跳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发现眼前人跟着她前进了一步,她疑惑不解,这是来找茬的?
刚要发作,忽然发现自己挎着的竹篮勾住了端木的锦袍的衣袖。
芸儿一惊,扯了下竹篮,发现无法挣脱,端木敏的胳膊被她拽住,脸上露出了不耐烦。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连声叱责道:“狗奴才,你竟敢挡了敏大总管的道?”
芸儿立刻反唇相讥:“狗奴才才叫别人狗奴才!”
小太监闻言抬脚就要揣她,端木敏一个眼锋过来,小太监打了个寒颤,退至一边。
端木冷笑开口,是成年男子的清澈嗓音,带一丝书生气的文弱儒雅,不似平常太监说话那般尖细,说出的话却十分刻薄:“被这个脏东西蹭一下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要添我晦气不成?”小太监唯唯诺诺作揖,不敢回话。
“你才是脏东西呢!”芸儿在肚子里骂,“恩将仇报的坏东西!”
这人长得如此好看,行事却令人恶心,真是老天无眼。
她不想吃眼前亏,低着头不说话,一边上手想把他的衣裳从篮子上取下来。
不料一用力,那衣裳越勾越紧,端木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讥讽道:“这是江南进贡的湖丝新做的袍子,扯坏了怕是卖了你都赔不起。”
芸儿不服气地瞪着他,本想争辩,想着殿下如今已经够难的了,端木敏如今是她开罪不起的红人,她不能再给殿下添乱了。
于是眼眶微红,抿着唇,闷头地继续用两个手指去解勾住的地方。
“蠢货!”端木敏口中吐出两个词,芸儿抬眸倔强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