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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这张婚书来了她的灵堂,弯腰,平静的将这婚书烧在盆中。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把这个给你带走,要签上你的名字啊。”

“至死方休。”他摇摇头,笑着:

“应是,至死不休,这才对啊。”

沈清起抬起眼,打量着灵堂,目光最终落在灵牌之上,上面写着:沈门辛氏。

应该写着辛月影,辛月影才对。

但他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看了看供桌上的盘子,他将点心拿起来,一块一块的放在鼻尖嗅了嗅。

沈清起的手微微一顿,眯着眼掰开了点心,是枣泥馅儿的。

他紧皱着眉,再也忍不住了,他看向下人:“夫人不喜食枣泥。”

下人惊慌跪下了,战战兢兢的说:“老爷,是奴婢疏忽,这便去换了。”

“不必了。”沈清起摆摆手。

下人们退出去了。

他一只手拿着枣泥馅的点心,另一只手码好了别的,他垂着眼自言自语:“再最后替你吃一回枣泥馅的。”

话说完了,他将点心放在了自己的口中,轻轻咬着,替她吃下了枣泥馅的点心。

辛月影的丧仪过后,沈随很快收拾心情,强撑着让自己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之中走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的母亲有什么遗愿,那么一定是要尽心照料好他的父亲。

母亲在油尽灯枯时要千里迢迢的回来京城,也是要把父亲交到他这里照料。

沈随时常看着父亲总会在心里升起一种父亲凄凉又可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