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连皱眉瞪他都不敢了,一皱就牵扯到额头,疼。
赵政找来药膏给他细细擦上,擦完轻轻吹了吹。
人家确定关系后都是如胶似漆腻腻歪歪,就他们家小孩,上来就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
“好了。”赵政收起药膏,帮嬴政把头发束起来,手指划过发丝时,忽然想起来,“对了,我昨天准了一个奏请你及冠的的奏书。”
他自己都有些疑惑,“小孩,二十一了怎么还不及冠?”
嬴政沉默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出来,找了个毫无说服力的借口:“太忙了,且我不急着这个。”
赵太后现在幽居甘泉宫,他隔三差五过去看看,却不放权给她,吕不韦一家迁徙蜀地后,他也没再管,想着过几年天下定了再把吕不韦接回来,他知道这是哥哥的一块心病。
哥哥是不希望吕不韦死的。
现在没人碍着他的大业,至于及冠不及冠,他不急。
当然心里还是有小私心,想要和赵政一起及冠。
赵政代入了一下他的位置,了然,也不戳破他,抛了个钩子道:“那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嬴政不想扫他的兴,道:“都行。”
“那明年吧。”赵政边给他束发边试探道,“四月,己酉?”
话落,嬴政条件反射似的,想起史书里的记载。
四月,上宿雍。己酉,王冠,带剑。长信侯毐作乱而觉,矫王御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官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蕲年宫为乱。
这十年来,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些文字就像是刻在了他的生命里,听见这个日子,他立刻拒绝:“不。”
他怎么会在那样一个日子里及冠,那是哥哥最难受的时候。
赵政按住他的肩,力道不轻不重的,却令他的心奇异地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