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冬夜,公冶芹突然带着一个随从找上门来,说要段家交出相书。
自愿是一回事,被人逼到门上又是另一回事,段山挡在一家人面前,不解地看着一脸冷漠的公冶芹,生疏感扑面而来。
他质问公冶芹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冶芹说段家保留的相书是他老祖宗留下的真本的一部分,让他们物归原主,这样还能给他们留一个全尸。
讲到这里,段山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用手捂住了脸,声音哽咽:“老爷子立刻就交出了那本相书,到这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什么书,连半本都没有,只是几张残页而已。”
“老爷子带着一大家子人跪在地上哭求,可公冶芹的随从抬抬手就把我爷爷、爹娘都杀了。倒在地上,爹娘的嘴还在一张一合,我抱着他们,耳朵贴过去,才听见娘还在求他放过我。我像个疯子一样质问、咒骂公冶芹,但他始终无动于衷,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公冶家行事的狠辣,没过多久我也被那随从打了一掌。”
说到这里,段山已是满脸泪痕。
“可是……”邱静岁犹豫着出声。
“我没死,我活了下来。”段山已经悲痛欲绝,“那是因为在几天之前我用龟甲给自己卜了一卦,发现有大祸即将发生,又占出要以金铁之物避祸,所以去找解甲归田的老兵借了一块护心镜。”
看段山的表情,活下来却是比死了还要痛苦。
侥幸活命后,段山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绝对不是公冶家的对手,于是只能改头换面远走他乡,躲躲藏藏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