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还不让进城呢, 说咱们一身穷酸晦气, 怕冲撞了贵人啥的。那皇帝还下田干活呢, 啥人这么精贵,这不是埋汰咱们吗?”
“这大官来吃喝玩乐一趟走了, 顶什么事?还不如不来。”
邱静岁憋笑差点憋成内伤,她想看陆司怀的表情有多么精彩,但让人失望的是,人家根本无动于衷、稳如泰山。
嗯,陆司怀心胸还是蛮宽大的。
就这么九曲十八弯地在星川府绕来绕去,又耗了大半个月才看见蒙山县的大门。
在外没有遇到人盘查,他们的身份还好隐瞒,但是入县城时,看门的士兵要检查路引,肯定会暴露身份。
邱静岁设想了很多瞒天过海的办法,但是陆司怀却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唤醒了沉睡中的大地和土地上的人们。城门值守的士兵打着哈欠交过班,无精打采地检查着路引。
一个推着板车的庄稼汉一个没走稳,不小心刮了旁边的书生一下,两人脾气暴躁,谁也不让谁,说着说着吵了起来。
长着一脸麻子的士兵发现动静,极度不耐烦地吼道:“再闹押送县衙!”
原本还谁也不服谁的两人瞬间老实下来,朝麻子士兵赔笑。
威严、不苟言笑,麻子士兵不是靠手中的武器让他人低头,而是身上衣服代表的权力。
第一次上工的黑脸新兵崇敬地看着前辈,想象着自己以后也能这么威风。
麻脸士兵却并不得意,脸上只有对枯燥工作的厌烦,但他还是提点了新人一句:“以后遇上这种人,别废话,有些贱骨头就是吃硬不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