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孟飞沉倍感无力。
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父亲,补习班那边收下的多是出身贫寒之人,他们起点低,因此比岑氏族学的弟子们还要刻苦认真。
父亲,以我们的家底,就算做个富足的凡人也很好啊。而且就算当了修士,没有背景,最好也不过是进个大点的家族门派,当个外门弟子罢了。
但他不能这样说。
因为他知道,即便他同父母抱怨苦楚,他们也只会回他一句:
为什么别人能拜师,你就不行呢?
心脏处腾起了密密麻麻的疼,让他有些听不清父母的絮叨,只是机械式地应和着。
一直熬到下午,他才借口赶回菩提盛会,起身告辞。
临行前,他年仅五岁的幼弟扯着他的衣摆,清澈的眼睛满是期待道:“兄长,等过了年,我也能和你一起当神仙啦。”
孟飞沉心底一阵酸楚。
他不想告诉弟弟,等待他的不是御剑乘风的快意,而是永无止境的背书、习剑、打坐,还有师长们的怒骂、每隔七日一次的测试、同窗弟子们的勾心斗角。
闭了闭眼,他无视了弟弟挽留的哭声,乘风而起。
也许是回了家让他多愁善感起来,他开始回忆自己修行三年的点滴。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门派,明明吸纳不了这么多修士,却又给了他们这些局外的凡人登天的希望。
难道就是为了那点束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