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愔愔怒目而视:“你闭嘴!滚一边待着去!”
她虽愤怒,却只字未提将澜鸿交出去的事。
他们吵吵嚷嚷,同门情深。
但傀儡宫人们并没有这么丰沛的感情, 他们一心完成任务, 无情铁手缠上了澜鸿的胳膊。
耳畔是争吵不断,身上还拉着好几只手,郁妤忍无可忍道:“都去!我们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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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将恢弘的魔宫笼罩在一片殷红之中,狭长的宫道上, 几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明明是很庄重的景象, 却被争执声划破了神秘的伪装。
“师兄师姐都是为了保护你才被带走的!你竟然还不领情!”谢愔愔眼底还带着哭过的痕迹,她随着队伍往前, 嘴上却一刻不停地指责着澜鸿。
而时昼虽然没有疾言厉色, 但他平静的声音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现在这种情况, 你可满意?”
在聒噪的责备声中,澜鸿抿了抿唇。他微微攥紧拳头, 耳畔仿佛响起了清浅的破损声,曾经对谢愔愔升起的那微不足道的情丝,随着她不重样的指责,如同泡沫般破碎了。
此刻,他神识清明,开始反思了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有些匪夷所思。
他这样一个怕麻烦的人,为什么会主动卷进下界的风波之中,甚至还被区区元婴坑着签下了契约,难以脱身。
为了天君吗?还是为了找回幻境中的场子?
又或者,他被那只狐狸吸引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郁妤的背影,悚然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他好歹也算那个女人的手下,被她的师妹和徒弟这样责骂,她竟连一句回护都没有,自己怎么可能被这种冷心冷肺的人吸引呢?
澜鸿当然不知道,在当代资本家眼中,同一个团队,同一份工作,也可以签下不同的合同,拿不同的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