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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仿佛一只吃人的兽,将整个魔宫笼罩在它的血盆大口之下。
郁妤几人随着宫人,第一次踏出自己的院落。
宫道两侧陆陆续续走出许多面色苍白的男女,仿佛溪流汇入江河般汇集在宫道上。
无星无月的夜晚,唯一的亮光来自于宫人手中的人面灯笼。
明明人头攒动,但除却脚步声和呼吸声,这近百人的队伍竟无一人敢开口说话。他们沉默又麻木地向前走,仿佛去的不是热闹的宫宴,而是会吃人的阿鼻地狱。
虽然早有准备,但在到达会场时,郁妤还是忍不住震了一下。
殿阁呈环形,一座巨大的丹炉立在正中,厚重的烟雾自丹炉的镂空处逸散,然后顺着中空的殿顶飘出,浓烈到刺鼻的丹香充斥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闻之便觉得一阵热意涌动,也不知是被炉火烧得,还是被这炉香熏的。
郁妤几人被安排在靠近大门的位置。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冷板凳,但越过他们,坐到更核心位置的男女,无不对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铿锵几声,是铜锣的响动,黑色的薄纱从天而降,两道人影在纱幕后面隐隐绰绰,应当就是魔尊与魔后了。
高一些的人影微微抬手,似是举起了一个酒杯。
一声惨叫。
围绕着众人的侍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离丹炉最近的男修扔进了炉子。
火苗骤然高涨,却不见血腥。浓烈的丹香化作云雾,向纱帘涌去,被一个影子吸入口中。
惊变让殿内腾起一阵小小的喧哗,却很快地压制下去,只留下一点压抑的哭声。
“不够,”娇媚中带着一丝虚弱的女声响起,“这人只有筑基期,不够。”